輕輕地、慢慢地,來回擦拭著佛桌的每一個角落,腦海中自然浮現一首偈語:「佛在靈山莫遠求,靈山只在汝心頭;人人有個靈山塔,好去靈山塔下修。」把佛桌擦得纖塵不染之後,彷彿也把心中的塵垢再次淨除一番。接著上供水、香,再供上鮮白的野薑花,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,立刻瀰漫了整個佛堂,跪在佛前仰望大悲觀世音菩薩,心中默默期許:「願:自今而後,像野薑花般地清新、鮮白、淨無瑕穢;願:世世的身、口、意行猶如野薑花芬芳馥郁,帶給身邊的人滿心歡喜和溫暖。」
我很喜歡在大清早供佛,供佛有種很幸福的感覺。 平實導師在週二講《妙法蓮華經》時曾經殷殷開示:「諸佛的智慧和境界不可思議,諸佛的福德難可想像,所以要天天供佛,每天供佛的人福報比較大。」而且還告訴我們供佛時要一念具足六種殊勝作意,《瑜伽師地論》卷第 44:
如是菩薩於三寶所,由十種相興供養時,應緣如來發起六種增上意樂:一者無上大功德田增上意樂,二者無上有大恩德增上意樂,三者一切無足二足及多足等有情中尊增上意樂,四者猶如鄔曇妙華極難值遇增上意樂,五者獨一出現三千大千世界增上意樂,六者一切世出世間功德圓滿一切義依增上意樂。由是六種增上意樂,於如來所,若於如來法所僧所,少分思惟而興供養,尚獲無量大功德果,何況其多。
聽了 平實導師的開示,當下覺得身毛皆豎。從此以後,我一定天天供佛,還特地買了三棵玉蘭花來栽種,當然是為了想天天用香花來供佛啦!偶而少了鮮花素果,就用香噴噴的白米飯來供養,乃至買了新衣新鞋都拿來上供;如果色身不適需用藥物,就用藥物先來供佛並至誠懺悔請佛加持,原諒自己以前因為極大的愚癡無明所犯的一切過錯。因為想當菩薩就要有很廣大的福德才能利益更多的眾生,既然供佛有 這麼多的好處,所以要天天以無上的深心、至誠心、歡喜心、恭敬心來供養十方諸佛菩薩。
供佛完畢,來到後院,那股清香依稀繚繞,我深深的吸了幾口濃濃的青草香;對著一片含苞待放的野薑花輕輕說聲:「野薑花!謝謝您!」記得去年十二月底和二位小菩薩(女兒和兒子),合力把它盛開過的莖幹以及周邊的雜草割除淨盡,才不過半年,這兒又是一片綠意盎然,萬綠叢中幾許白,已經有不少的花苞等著怒放,從此近三個月,這兒又會瀰漫著醉人的芬芳。
那一年,女兒從苗栗老家的清澈小溪邊,折回了十枝野薑花的老根,對我說:「媽!我想要種野薑花!」我漫不經心地隨口應著:「好啊!」野薑靜靜地擱置在牆角數天;倒是父親心疼,怕它乾枯了,遂選擇了挺適當的地點——農舍的後院,那兒有一道清澈的小水溝是用來引水灌溉菜圃的。父親拿起鋤頭,很快的在水溝旁種下十枝野薑,眼看父親俐落的手腳,心中有點兒慚愧自己慢吞吞的個性。我蹲在旁邊默默地祝願:野薑花!你可要努力地長大開花喔!女兒也同樣祈禱著。我們都充滿了希望和期待。
後院有一排濃密的竹林,薑兒在蔭涼的水溝旁,真是清涼自在;所以很快地發芽、成長、茁壯。第二年初夏,就有十來枝較粗的莖幹冒出了小小的花苞,那時曾剪下幾枝供佛,可惜不到二星期就沒了花苞;而且三樓酷熱,花苞供在佛桌二天就垂頭喪氣了,真是讓人難過;只能慢慢等待來年的花開,雖然時間有點漫長,也只能如此。
今年,已是整整第五年了,六月中旬不免再次想起了野薑,已經好久沒逛到後院了。哇!乍看之下,真是感動莫名,不知何時它的莖幹已經茂盛得像個密密的小森林,超過一百枝吧!而且有不少的莖幹早已冒出了大大小小的花苞,最碩大的那個花苞居然出現一朵雪白的花兒,搖曳在晨風中;有種深深的愧疚,我竟然忘了眷顧它初次綻放的容顏。在記憶中,曾在老家頂樓的陽臺種了一棵茉莉花,我曾對著花兒許願:茉莉花!請妳開滿了美麗的花朵,因為我希望能天天用香花供佛!記得那時還為花兒虔誦一百零八遍的大悲神咒。果不其然地,接著好幾年,茉莉花總是開得令人心花怒放;我也為許下的諾言負責,所以佛堂裡總是充滿了茉莉花香。有了記憶中的片斷,所以現今如法炮製,我用更虔敬的心帶著憶佛念,對著野薑輕輕地說:野薑花!請您開滿了花朵讓我們可以天天供佛!
從那天開始,每天大清早,迎著朝陽,吸著清新的空氣,漫步到後院對著野薑訴說心語,成了我的最愛。它似乎真的聽懂我的話兒,默默地回報我怒放的花朵,豐收的喜悅不斷在心田盪漾。雖然它都在傍晚時刻偷偷地綻放醉人的花朵,而我總是在清晨才為它歡呼。因為 103 歲的阿嬤說:「下午時間不可採花,下午採花花生氣,早晨摘花花歡喜。」那麼,我當然要讓大家都歡歡喜喜!何況這是要供佛的哪!每天清晨,我總是滿心喜悅、小心翼翼地在橢圓形的花苞中,一一抽出芳香醉人的雪白花朵,不斷感謝地說著:阿彌陀佛!阿彌陀佛!它是如此清新脫俗,典雅芬芳,不染世塵!盛開時,往往一個花苞在一夜間可以開出十二朵,第二天其餘的花苞又陸續開放。我不再愚癡地把整枝莖幹剪下,它便源源不絕地努力開著。每天清晨上香供佛,手捧鮮花,帶著滿懷虔敬感恩的心跪在佛前上供,除了一念具足六種殊勝作意,並至誠期許:「願從此刻起,以最清淨、最芬芳、最溫潤的心香,供養過、現、未來十方三世一切諸佛!」
於是從晨朝至眠夢,除了憶佛念佛,更時時檢視自己的心行:貪瞋癡是否少了一些些?言語是否像含苞的花兒般逐漸溫潤?四攝法:布施、愛語、利行、同事奉行了多少?身行調柔了嗎?慢心有沒有用心修除?是否又為煮三餐而急躁不耐煩?居家清潔能不能像在講堂打掃一樣用心?是否心口如一直心行事?往常以自我觀點衡量事情的惡習改了嗎?有沒有在消除煩惱上用心?點點滴滴的省思都是 平實導師和親教師們在上課時的諄諄教誨。乃至夢中偶而出現的垢穢心行都得及時警惕懺悔。有時候境界現前,才知道自己的習氣性障如此深重頑強,真是貪瞋癡慢疑樣樣具足,那時的心境真是很苦悶,其實都是因為自己的慈悲心不夠,智慧不足所致。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跪在 佛前祈求 佛菩薩哀愍加持,祈求 平實導師慈悲攝受,再用以前學習書法的心情勉勵自己:願以勤勞補魯鈍,養成毛羽自飛騰。平實導師在《楞嚴經講記》開示:「理則頓悟,乘悟併銷;事則漸修,因次第盡」。只要我們在正法上堅定心志,肯發大願,隨時隨地為正法為眾生善盡心力,佛菩薩和 平實導師是會以大慈大悲來攝受我們的。平實導師亦曾開示:「心不放逸才是真正的精進,所有的煩惱都是從妄想而來;如果煩惱仍重,表示沒有轉依成功,更要努力在除習氣性障上用心。」
又想起初學佛時的最愛《六祖壇經》,神秀大師的偈頌:「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臺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。」雖然大師當時仍未開悟,但是在修行的道路上,何妨時時引以為鑑呢!否則,手捧薑花又如何能至心上供?因為這是我對薑兒的承諾!
引用文章來源:正覺電子報104期目次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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